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扫罗行路,将到大马士革,忽然从天上发光,四面照着他。他就仆倒在地,听见有声音对他说:“扫罗,扫罗!你为什么逼迫我?”他说:“主啊,你是谁?”主说:“我就是你所逼迫的耶稣。起来!进城去,你所当作的事,必有人告诉你。”(使徒行传9:3-6)
提到宣教呼召,大数扫罗的经历可谓登峰造极——大光,天上来的声音,明确的指示。没有比这更厉害的了!但轮到我们这些其余的平凡人,遇见主的引导时,得设定好自己的期望值。正如大卫·希尔斯(David Sills)在他富有启发的《宣教呼召》(The Missionary Call)一书中所指出的,人们对“呼召”有很多谜团和误解。他注意到大马士革路上的相遇,“我们必须记住,这个是对保罗蒙召经历的描述,并不是每一个宣教呼召应循的惯例。”1
多年来,我和那些坦诚但的确困惑于“蒙召”的基督徒进行了无数次对话,喝了无数杯咖啡。看到了对“呼召”如同钟摆两极的看法。第一种是那些“蒙召”但看上去只有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人。他们翻来覆去地讨论“负担”这个词,好像讨论它并没有什么负担。他们热衷于“禾场”旅行,按照定义,出了美国本土48州就是“禾场”。尽管我欣赏他们的主动和热情,但有时很难分辨出是个人呼召还是个人野心。
这些人往往很少联络教会——除了财务需求以外。教会的用处就是帮他们完成“神的呼召”——等他们到了另一个国家,就转而期望当地信徒继续帮他们完成宣教梦。对于现在(尝试用另一种语言之前)就委身门训的建议,他们报之以礼貌的微笑。这些人中有一些非常固执,但很多从未有机会在教会中得到属灵导师的门训,尽管他们知道导师们对神和福音有着很大的视野。
光谱的另一端是那些等候永远都不会来有“呼召”的人。他们是教会中的忠信之人,随时候命,认真虔诚地看待宣教——但他们从未有过大马士革路上那样的经历。要是没收到这种呼召或是神迹或是浸过的羊皮卷,他们就不敢贸然前进。的确,神并没有呼召每个人都去国外的工场服事祂,但同样确定无疑的是,我们在用自己的恐惧修筑围墙。我们在去往福音未及之地的路上需要克服的第一个拦阻,往往不是边境通道或带刺铁丝网或伊斯兰国,而是环绕我们舒适区的真实善工带来的真实围墙。
对此的建议是把“飞行常客”和“教会常客”(以及处于两者之间的每个人)都带到十字架面前。马太福音16章中,耶稣在往耶路撒冷的路上才告诉他的门徒,“他必须走”的那路尽头是受苦和死亡。主接着说,“若有人要跟从我,就当舍己,背起他的十字架,来跟从我。因为凡要救自己生命的,必丧掉生命;凡为我丧掉生命的,必得着生命。”(马太福音16:24-25)
这呼召——这个彻底的、关乎生死的呼召——已经给到了每一位信徒。这个令人震惊的、十字架的呼召比瞬间的闪电更炫目,比感觉和潮流更持久。基督的跟随者实际上是在跟随祂。他们完全认同祂,完全接受祂,完全跟随祂——无论去哪里,无论何代价。不同于那些在十架尚为羞辱的时代就第一次听到这个呼召的门徒们,我们靠着恩典在各各他和空坟墓的另一侧收到这个呼召!祂已复活。祂与我们同在。直到永远。
这就是为什么从那些在遥远艰苦之地服事基督多年的人那里,我最常听到的“宣教呼召”是一个坚定的生命为之改变的信念,耶稣活着,活在当下——这是他们和大马士革路上的保罗共有的,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。正因如此,无论他们是在阿富汗还是中国还是非洲服事,我频频听到的就是,“来这里只是我跟随耶稣的下一步。”尽管他们已经感受到十字架压伤的痛苦,但他们也已经瞥见了耶稣,并奋起跟随。
我想戴德生(Hudson Taylor)的宣教呼召是一个典型。你可能会认为戴德生,这位打开中国内地福音大门、感动千万人最终跟随他脚踪的宣教先驱,可能曾戏剧性地遇见神。好吧,他确实如此——但并没有光和声。在他17岁归信之后,戴德生投身于自己教会的福音拓展事工中,据一位传记作家记载,他“沉浸在圣经中,直到用圣经的语言思考” 2。此后,戴德生描述自己有一天独自祷告的时候,遇见神:
我在内心的愉悦中向神倾倒自己的灵魂,再一次坦诚我对祂这样一位为我行了万事之主的爱戴……我恳求祂给我一些工作来服事他,作为爱与感激的表达;一些舍己的服事,无论是什么,无论多困难,无论多微小……神的临在变成难以述说的真实和祝福,而且……我记得自己躺在地上,在祂面前静静地躺着,满有说不出的敬畏和喜悦。我不知道将要接受怎样的服事。但在内心深处意识到我不再属于自己。3
戴德生的宣教呼召是福音喜乐的满溢。这是他与基督相遇的大马士革之路,主对他说,“来跟从我”。他就跟从祂。宣教的呼召不是为我们自己,乃是为跟随那复活之王的光明踪迹。
译:咸燕美。原文刊载于九标志英文网站: A Cross-Shaped Calling.